无有分别，故能与万物为一体。

[4] 这说明万物是生长变化的，万物之生长变化是有根的，这个根就是道。这种境界，不能言说，也不必言说，一有言说，反而会破坏其整体性、无限性。

一是无形无象，不是感知觉的对象，这一点如上所说，也是人们谈论最多的。正因为道是无限性存在，没有规定性，所以叫作无。人为的欲望无限膨胀，就会产生异化，失掉人的本真，复归于婴儿就是克服异化，回到人的本真状态。由此可见，道的境界既是真理境界，又是道德境界。进入 蒙培元 的专栏 进入专题： 老子 道 。

但是，人能体道，从事于道，所谓从事，就是体认、体会、体验，包括亲身实践。老子并不是反对一切认识，相反，他认为道是能够认识而且必须认识的。这就需要乐教，在音乐教化中进行体验，调节情感。

其原因之一，是对经验的理解和解释有所不同。儒家所强调的自我反省，就属于这种思维。这样的心，就是天地万物的主体，也是自我体验的根本出发点。沿着这条路子发展下去，必然走上道德形上论，提倡出于情感而又超情感的道德理性，它形成一种稳定的思维模式，从心理经验中体验出道德情感，进而提升为超验的道德本体。

[39]《法华玄义》卷一上。至于反虚无，则是返回到虚无本体即自然之性，是主体自反思维。

所谓内向思维，是就思维的指向而言，它是返回到心灵自身的自反思维，也就是主体以自身为对象的思维。这祥的心，正因为没有主客内外之分，所以出入无时，不知其在何方，具有很大的主体能动性，却又不能以方所论。由于这不是以主客体相分离为特征的对象认识，而是以主客体合一为特征的本体认知，因此，它不需要物交物那样的见闻之知，而是通过自我体验实现的。在传统哲学中，随着天被形而上学化，同时也就变成人性的内在根源，天人合一之学就表现为道德性命之学。

孟子的尽心、收放心之说，也是自我超越的重要方法。……故心神奔驰于内，耳目竭丧于外，处身不适而与物不冥矣。现象学所说的现象，一般都是中性的。儒家强调社会性，道家强调自然性。

仁者人也，人者仁也，这是可以互释的。故心是诸法之本，心即总也[39]。

传统哲学并不完全否定向外思维，但是，向外思维仅仅被看作是一种实现主体原则的方法和手段，向内思维才是真正的归宿。由体而达用的自我实现，同由用以达体的思维运作，二者是相互为用的。

在传统哲学中，心有多种涵义、多种用法，但最重要的一个意义，就是以体会为心。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有了这种自然之情，就能真正体验到人的存在和意义，实现真正的精神自由。儒家哲学的最高成就是内圣外王之学，即内以成圣，外以治天下，由内圣开出外王。程颢所说的静坐涵养，也是在心神安静的情况下体验心中之仁体。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

但是它并不主张进行纯粹的精神分析。[55]《中庸章句》第一章。

今我问曰何故为乐，曰乐以为乐也，是犹曰何故为室，曰室以为室也。[99]《周易·乾文言注》。

意向本身就具有实践的特征。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就那么一点点，如果不能实现，就同禽兽差不多了。

因任自然不是消极地顺应客观世界的自然规律，更重要的是自觉地实现和发展人的自然之性，这才是玄学的根本思维。这也是中国传统思维同西方人思维方式的一个重要区别。这就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这种主客合一、天人合一的本体体验，是以主体自身的意向活动为出发点，实际上也是一种情感意向。

老子的形上论是无神论和先验论的。……如千里马也须使四脚行，驽骀也是使四脚行，不成说千里马都不用脚动，便到千里，只是它行得较快尔。

天道之诚性，是内在于人的，要人来实现，思诚作为人之道，是实现天道的根本方法，但必须向内反思。穷事物之理，是为了明心中之理，明心中之理便是知性尽性。

孟子是心–性–命–天，《易传》是天–命–性–心。但另方面他又提出：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故作圣之功，必以合天为极。

[30]《老子·二十五章》注。这一点真正构成中国哲学的特点。但墨子却运用逻辑思维，肯定了前知。但这里所谓知，是情感体验型的主体意向活动的外部表现，是主体的感受活动。

他提出我善养吾浩然之气[116]，也是这种超越的表现。事实上，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常运用这种思维，比如说：扪心自问、良知何在、良知未泯、唤起良知等等，都是这种思维的自觉与不自觉的表现。

至于心学派，就更是如此。比如中村元教授认为，非宗教的先验的形而上学并没有从中国人自己的思维习惯中发展出来，而只是处于外来文化的影响之下，在如此一种哲学中，那种试图设立形而上学原理的念头被彻底抛弃。

另方面却又提出保身全生的哲学，在精神和形体两方面同时得到幸福和自由。君子之知，是知道安身立命的道理。